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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发展绕不开“生态墙”

  乔纳森·沃茨(Jonathan watts)简介:英国着名记者,着有《When a billion Chinese jump》(《当十亿中国人跳起来》)等书。从1996年开始,他负责《卫报》对东亚地区的报道,曾在2001年-2003年担任驻日本外国记者协会副主席一职,2008年-2009年任驻华外国记者协会主席一职。

  “9年前,当我踏上北京的土地时,我相信自己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工作:报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在其历史上最富戏剧性转型阶段的人和事。这些年,我得以在前排目睹一个超级大国的成长 :中国是如何承载着十几亿庞大的人口,在广袤的大地上飞速前进的。”42岁的英国《卫报》驻中国记者乔纳森·沃茨说。

  “19世纪英国教会了世界如何生产;20世纪美国教会了全世界如何消费;如果中国想在21世纪领导全球,它必须教会全世界如何持续发展。”沃茨精辟地指出。

  沃茨高大瘦削,自信而腼腆,虽然他刚刚离开北京到巴西展开他职业生涯的下一段旅程,但作为中国崛起的亲历者和见证者,中国的一切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永久的印记。

  初到中国:每件事都充满可能

  “令人不愉快的破房子,没完没了的施工,讨厌的雾霾……”2003年,沃茨刚来北京时,沿途的景象让他大失所望。但接二连三发生的一些新闻事件——SARS和禽流感的爆发、印度洋海啸、“5·12”汶川地震、2008年北京奥运会等等,让他决心留下来。2003年对于沃茨具有标志性的意义,他在此后关于中国的叙述中,都以这一年作为一个起点。

  “2003年,中国的GDP(国内生产总值)已经上升到世界第六位。它在2004年超越了法国,2006年超越了英国,2009年超越了德国,并且在2011年超越了日本。按照这样的发展趋势,中国将在15年后取代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经济体。”沃茨历数着中国的发展轨迹,对中国的未来充满信心。“在某些方面,例如网民数量、能源消耗量以及汽车市场,中国早已经跃居世界首位了。”他补充说。

  2003年,沃茨做了一件最令自己满意的事情,为自己起了一个中文名字。“我选择了‘华衷’这个名字,主要是由于这两个汉字有着‘热爱中国’的含义。”他说。

  和每个刚刚踏上中国这片热土的外国人一样,沃茨对自己的每个发现都兴奋不已:中国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道家哲学、北京的大公园、大山子798艺术区、琳琅的艺术品以及在古典优雅和市井庸俗间进行美妙组合的语言。“我从没熟练掌握过这门语言,这是我的短板。”在中国居住了9年,沃茨认为自己唯一会被人诟病的,就是他对所报道国家的语言并不在行。

  “2008年北京奥运会前几年,北京的不少地方被拆迁和重建,见证变化的感觉是令人喜悦的,同时也夹杂着茫然。”沃茨用这句话总结了当时他眼中的北京。他认为“这里的每件事情都充满了可能性”。

  中国这9年:绕不开的“生态墙”

  在刚刚过去的9年中,有1.2亿中国人从农村迁移到城市,几乎两倍于英国的人口。在城市化进程中,中国似乎避免了其他国家在类似进程中遇到的问题:极端贫困、犯罪和贫民区。

  在沃茨眼中,中国这9年的岁月是用水泥和钢材堆砌起来的。经济发展使中国偏远地区的经济也被带动起来,中国因此拥有了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铁路、最大的大坝、最长的大桥等,当然还有载人飞船发射成功、人类历史上最雄心勃勃的水电工程项目和中国举办的第一次奥林匹克盛会。

  “这里上演着很多成功的故事。”沃茨举例说,“来自力帆汽车的尹明善建立了他的商业王国,同时他也是一位高尚的慈善家。阿里巴巴的Jack Ma(马云)和百度的Robin Li(李彦宏)则通过中国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取得了个人的巨大成功。”

  沃茨同时指出了发展中的问题。他认为拖慢中国飞奔的脚步的,是生态空间的不足。“中国已经是全球最大温室气体排放者。今年,中国的燃煤量,可能将占全球消耗量的一半。自2003年以来,行驶在中国马路上的汽车数量已经增加4倍,从而提高了对燃油的需求量。”

  “9年前,骑自行车是件很幸福的事,可是今天,走在路上,骑自行车则变得既危险又不卫生。”沃茨说。蜂拥的私家车、不守规则的驾驶者和同样不按规则行走的行人纠结在一起,那场面让他胆战心惊。

  “中国经济的发展也许很快就会撞上‘生态墙’,有些地方可能已经撞上了。环境的承受能力开始制约经济的发展。”沃茨认为自己“生于忧患”,天生就是一个担忧者,他期待中国能找到一个经济发展与生态平衡兼顾的模式。

  最大的新闻故事:寻找白鳍豚

  沃茨在多个场合不断提及一段最让他刻骨铭心的经历——寻找白鳍豚。

  2006年,沃茨和来自世界各国的专家们一起,携带各种先进仪器设备,去长江寻找白鳍豚。半个多世纪以前,长江流域还有成千上万条的白鳍豚和人类共同见证着四季的更替和地球的兴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河道运输、污染,不计后果的捕捞和大规模的筑坝等人类行为,使得这种生物的数量急剧减少。

  任务开始的时候,沃茨他们都怡然自得,在船上喝着百威啤酒,没有人意识到此行的结果。经过了6个多星期艰苦的寻找,他们居然连一只白鳍豚都没有找到,最后科学家们只能无奈地宣布:白鳍豚这种生物已经濒临绝迹。

  “我曾经报道过印尼的大海啸,北京的奥运会,但它们都没有这个事件来得重要。因为一种在地球上生活了两千五百万年的物种可能灭绝了。”从那时起,沃茨决定专心做环境方面的报道。时隔6年,沃茨回忆起当初的景象时仍然痛心疾首。

  生态系统的破坏引发的地区经济倒退,加重了沃茨对中国环境的担忧。他举例说,河北安固里淖的干涸,曾经摧毁了当地蒙古族牧民辛苦建立起来的旅游业。人们几乎没有统计过环境破坏所带来的损失,但由此带来的经济损失不可能永远置身于收支损益表之外。

  在中国,沃茨既看到了黑色污染,又看到了绿色革新。“如果让我用一种颜色来形容这7年我对中国环境的印象,我会选择灰色。中国这些年的经历告诉我,中国实际上既不是红色,也不是绿色,而是灰色。”他说。

  离开中国:换一个角度看世界

  中国在发展进程中遇到的问题并非个案,150年前,狄更斯也曾在他的小说《双城记》中描述过伦敦糟糕的环境,那种“天上不断下雨,地上流淌着黑泥,把太阳都遮住了”的境况,令人不敢相信,这正是一百多年前伦敦的真实写照。

  “不仅英国,美国、日本都经历过这种以环境为代价,带来飞速发展的阶段。就像小孩一样,脸上要长雀斑,然后才能长成大人。”沃茨说。

  “总体来讲,我对中国的态度是积极的。中国在对外开放,不仅在经济上,也包括观念上、思想上。我在中国看到的最棒的事情,就是目睹那些原本极端贫困的人们的收入在增长,虽然可能增长的幅度很有限,但总体来说发展的方向是积极的。”对中国进行过一些负面报道的沃茨解释说:“我经常告诉自己,心中要有一杆秤。尽量真实客观地书写中国,让全世界更理性更全面地看待这个超级大国的崛起。”

  当被问及为什么要选择离开中国而去巴西发展时,沃茨将自己形容为一架高速运转的庞大机器上的制动踏板。“这让我觉得非常疲惫,我希望变换一个环境,能让我换一个角度看中国,看世界。”

  沃茨知道,无论未来还会遇到怎样的人和事,在中国的这9年,都注定是不寻常的。那些曾经的过往,那些沿着长城野地远足,在郊外瀑布下的戏水,在富有生活气息的胡同中流连的时光,那些难以置信的美食,那些世界上最具才智的中国公司,都已经成为中国的一个注脚,辉映着他走向未来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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